,抚育着新生的一代。现在一旦要搬迁,而且是全厂搬迁,搬到大老远的荒芜的西北去,面临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
矛盾,怨言,郁闷……各种想象不到的不顺畅的事情在所难免。当然,大多数干部职工的态度还是坚决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家属的工作,安排好了家里的一切,收拾好行装随时准备搬迁;随大流者也不少,个别人家出现了磕磕绊绊的情况也属正常,他们在犹豫,在观望,观望的同时也在作搬迁的准备。一个工厂的搬迁,不过是时代大潮中的一支小小的溪流,却折射出一个时代变化的亮光,也许要过去好多年后才能看出这一壮举对历史的贡献。
根据党中央毛主席的部署,随同搬往大西北新川峡地区的还有上海的一个针织厂和一个棉纺厂。如此大规模的工业搬迁,在世界上除了中国,再没有第二个国家。可见,这样的世界奇迹只能在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的中国出现。所以,当年不少到大西北的建设者都说,大西北的工业都是从外地搬迁来的。
在厂区职工宿舍的一栋楼前,男女职工们都穿着盛装,胸前佩着红花,有说有笑地往几辆大卡车前走着,他们提着行李物品,像蚂蚁搬家一样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他们向同事们说着再见,向依依不舍的亲人做着最后的道别。
在一株刚吐芽的柳树旁,胸前戴着大红花的女技术员袁丽云正在和丈夫争执着什么。
袁丽云是技术骨干、生产标兵,在厂里她如鱼得水,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可到家里就不一样了,她和丈夫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她怕回到家里,也不想见对爱情不专的丈夫。
家,对于她来说,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她早已用拼命工作来让自己忘却这种孤寂与痛苦了。听了于振中的报告后,她的决心就下定了。响应党的号召,到大西北去,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谢天谢地,这是最好的逃离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