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局啥也没有从他口里问出来。
当他写下“不自杀,不串供,不逃跑”的保证书走出反贪局后,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廖检察长的家里。
年逾花甲、两鬓斑白的老检察长还没有给他倒上杯清茶,他就像机关枪一样嗵嗵嗵嗵地提出了五六个问题。
老检察长笑着说:“小迟呀小迟,这么点风雨你都不能经受,还当企业家?你是没有错,搞经济有功,别的不说,今年一年就给市财政创造了近八百万元的收入,救活了银化,六百多名职工因为你拿上了工资,你是有功之臣啊!人民检察院就是为你这样的企业家壮胆撑腰的呀。可是你太年轻了呀!”
下面的话他不能对迟浩讲下去了,他转身看着窗外用心地说:“这是在中国,在中国搞企业,你就得搞好方方面面的关系。李惠兰何许人也,你也敢惹?她是市委李副书记的情人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副总经理王道文,是什么货色你知道吗?他跟李惠兰明铺暗盖、如胶似漆……你一点也不知道。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把王道文下到车间去,更不该把李惠兰的奖金扣掉。你想想,你惹的是一场什么样的祸呀,小迟呀小迟!你明白吗?我也救不了你,一来我快要退休了,还要捞个正地级当当,你不要笑,人老了,官瘾比啥时候都重。二来呀,人民检察院也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工作,至于李副书记的背景如何我不便多说什么了,你应该明白,就凭你手头这几件证据是扳不倒他的,弄得不好你还得赔进去……”
老检察长说完这些话后,转过身来,用手扶住迟浩的肩头,坚定地说:“好了,小迟,这件事你迟早会明白的。我虽然老了,可我佩服你,敬重你,银城像你这样的人太少了。……我给你指条路,煤田新城人事局局长是我的学生,明天就办调动手续,记住一点:啥话不讲,啥话不说,就像啥事也没有发生似的。要不你就先去新城,这里的手续我给你办。别多想什么,此处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