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浇水,他偷了别人的水,那人撕烂了他的嘴,右嘴角撕到了右耳门。他住了半月医院,缝了七针,线抽掉后,嘴长歪了。人们给他给了第三个绰号:“歪嘴”。
队上的人觉着三个绰号叫起来麻烦,就统一了一下,改叫“歪嘴和尚”。
“歪嘴和尚”进了张家院,朝厨房瞅了瞅,那一双眨个不停的三角眼里,充满着疑惑的神色。他又像做贼似的溜进了书房,书房炕上躺着主人张义年。
王三保贼头鼠脑地说:“张哥,昨天,你女人和你家虎子在推磨时……”
“放屁!”
“不信,你问问,张家湾哪一个不知道。”
“走吧,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王三保全身一阵痉挛,从眼角里瞪出一双绿莹莹的眼珠,伸出一条血红的大舌头,虎视眈眈地盯了炕上躺着的张义年一眼,溜了出去。
这时,张义年的兄弟虎年,正和厨房和嫂子耍笑。
“嫂子,给哥打的荷包蛋能不能给我一个?”
“没钱!”
“有上个钱吧!……”
张义年听着厨房里的对话,心中升起了种莫名其妙的念头,—个一箭双雕的计策在心底油然产生。
吃过早饭,张义年进山打柴去了。
嫂嫂说要回娘家看她有病的妈。
虎子道:“好!等会儿我捎你去。”
一会儿,嫂嫂围一条绿花头巾,穿件粉红涤纶衣裳。那张本来就非常漂亮的圆脸越发好看了。
虎子调皮地说:“嫂嫂跟七仙女一样了。”
“再敢胡说!”嫂嫂过来要打虎子。
“不敢了!”又是一阵笑声。
天空里,飘荡着雨后铅色的云,一阵阵雁群,在云彩底下,排着整齐的队形向南飞去。
那响亮的鸣叫声,在广漠的天空里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