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还是悄悄去医院看了尤达金,不管怎么说,尤达金病成那样子,章炳雄多少有点可怜他,但章炳雄还是说,一个政治家经不住风浪还行,尤达金歪着嘴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什么狗屁政治家,自己已经五十七岁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尤达金由于受到刺激,得了脑溢血,医院抢救及时说他幸好年龄还不算大,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说话时舌头有些硬,总把“党校”说成“大校”。出院后在家休养。省委免职文件下达后,党校一时找不出合适的位置安排,他躺在家里常常发火骂娘。
贾士贞从内心有些同情尤达金,想想人在官场上争啊斗啊!差点把命都丢了,毕竟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们常说,时间是医治伤口的良药。贾士贞想到自己在被退回乌城的那些日子里,心里是那样难受痛苦,自从调出机关干部处,对于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东西也就渐渐地淡忘了。而看到尤达金这个样子,不仅有点触景生情。至于他和章炳雄之间,自从两人分开后不在一个处了,似乎有些陌生了。虽然都在一幢楼里,却难得见上一面,好像一下子远隔千山万水。他不希望和任何人之间发生矛盾,人与人之间如果能够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宽容,也许给自己的路会宽广一些。人的苦恼,都是为了那些得不到的东西。
就在贾士贞上楼时,一眼看到章炳雄在二楼楼梯转弯处,他快步走过去,喊道:“章处长!”
章炳雄一回头,见是贾士贞,似乎有些尴尬,热情地抓住贾士贞的手,说:“士贞处长,好像很久未见了,听说你干大事了!”
“哪里哪里,例行公事,跑跑腿而已!”
“有时间过来坐坐,机关干部处可是你娘家哟!”章炳雄说着转身告辞了。
此时的章炳雄心里是何滋味,贾士贞是可以想象出来的。章炳雄到省委组织部时,那是春风得意的,也许他在仕途上太一帆风顺了,也许是他过于看重手中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