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王学西的邀请该去还是不该去?他甚至有些后悔,那天怎么会在天乐夜总会鬼使神差地碰上他了呢!他不大习惯王学西那种痞子性格。现在王学西知道他是省委组织部机关干部处的工作人员,处处戴上假面具,而只有那天在路上出车祸时,才见到他的真面目。此刻甚至想到那天夜里他偷偷地算过王学西的民主测评票,五十一人投票,他的不称职票竟有二十七张,占52.9%。还有那个梅处长对他的评价,说他的优点“就是想当官”,“就是想掌权”,说他有三个特点:“一、政治上不成熟;二、经济上不清白;三、生活上不检点。”并且件件有理论有事例,然而,这一切都如同对牛弹琴啊,他们听了之后只是从一只耳朵进去,从另一只耳朵出去了。
贾士贞在写材料时也曾问过自己,这些关键性的问题该怎么处理,如何对一个副厅级干部恰如其分地做出文字上的评价。他不知道,也没有经验,但是他翻阅了大量的“范文”,却没有看到一份是那样写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深深地感到对不起省区划设置办公室群众的心理压力下,已经尽力在初稿上美化了王学西,可仝处长对材料却横挑鼻子竖挑眼。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昧着良心“好话多说,坏话少说”了。幸亏当初没有误入歧途,倘若真的把群众的主要意见都以“批评”代替表扬写进王学西的材料里,那仝处长还不把他臭骂一顿!仝处长连王学西的出生年月和文化程度都改了,还有什么不可以改的呢?
他悟出了一个道理:事事处处都要跟着领导的意图走。
在乌城地委党校那几年他养成了另一种性格,自由、散漫。站在讲台上想吹便吹,想侃就侃。在办公室里吹牛、聊天,大声喧哗,谁也不管谁,有时校长来了大家照样天南海北地侃大山。课怎么备,怎么讲,从没有领导过问过。大家都十分清楚,地委党校没有升学率,没有比赛,学生大都是乡镇头头及混学历的干部,没人把心思放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