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脱道:
“皇爷爷,太孙并非是这意思,只是近三年来,朝廷连续发动北巡,耗费钱粮足有数百万,虽说杀了不少胡兵,俘虏不少牧群,但终究是用黄金打乞丐,得不偿失。”
“话不能这么说!”见有自己表现的机会,朱济熺也没有放过,连忙起身作揖反驳道:
“如皇爷爷所说一样,宁愿拿着数百万钱粮去打人,也不让人来家中劫掠。”
“眼下舍不得这数百上千万的钱粮,日后就得忍受每年防备胡兵,数十年如一日的备边。”
朱济熺说完,也不忘向朱元璋献媚:
“两相比较下,孙儿反倒是宁愿拿出千万石粮食去打贼,也不愿意拿几千万石粮食去防贼。”
“嗯……”朱济熺的话,显然让朱元璋更受用。
不管朱济熺的话是为了献媚,还是他自己分析出来的,可他终归与自己的想法谋和。
朱元璋受用的语态,殿内众人都能看出来。
朱高炽脸色犹豫,朱允炆波澜不惊,朱济熺喜上眉梢,唯有李景隆高高挂起。
李景隆很清楚自家舅爷的想法,他从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哪怕遭遇了岭北之败,可此后他依旧发动了数次北征,这也代表着他的想法是消灭残元,而非固守。
如果不是先太子薨逝,朝廷应该还会继续不断地大规模北征。
先太子的薨逝,让这位老人家消停了几年,可朱高煦那个异军突起的少年人,让这位老人家看到了北征可行的希望。
残元是西遁不假,但打不了残元,朝廷可以打兀良哈,还可以打关外女真。
以当下这位老人家三十一年洪武文治所积攒的家底,追逐残元或许是一件赔钱的事情,但招抚女真,拿下漠东却绝对是一件值得长期操作的事情。
思绪此处,李景隆不免想到了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