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朱高煦的上身,尤其是正面受了十余处创伤,基本都是钝器击打后的撕裂伤痕。
张医匠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朱高煦此刻也感觉到了肉身上的那股疼痛,不多时额头就渗出了密密麻麻冷汗。
“还好,没伤到骨头,都是皮肉伤。”
张医匠一边庆幸,一边从药箱之中取出药酒,倒在双手之上,为朱高煦所受的伤口揉搓。
那股痛感让朱高煦脸色苍白,牙关紧咬。
与此同时,其它扈从和还能走动的兵卒开始将战场之上还活着的伤员搀扶上了小舟,用马匹拉着往上游的鸡西堡走去。
天色开始灰蒙蒙,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寅时六刻。
朱棣带着大军不知道追着哈剌兀往哪里跑去了,平安则是率着千余轻骑砍杀俘虏了近千被截留的兀良哈轻骑。
待平安解决了那些轻骑,朱高煦也重新穿上了那衣裳。
他首先看了看依稀能看清的战场,在渤海军四周,数百具北虏尸体躺在地上,有探马赤军、也有普通的轻骑。
遗弃的马匹被亦失哈派人聚拢到了一起,足有数百匹之多,虽然大部分都只是下等马,但对于吉林城来说,这是不可或缺的生产力。
“走吧,我们可以回家了……”
坐在赤驩背上,朱高煦摸了摸赤驩的脖颈,似乎是在对它说,却也像对所有人说。
他们踏上了返程,留下了几十名扈从在兀良哈营垒收缴战利品。
期间,他们路过了平安与脱鲁忽察儿交手的地方,死尸甚众,不下千人。
对于这样的战果,渤海军却已经麻木,这几日的搏杀中,类似这样的轻兵,他们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
他们往鸡西堡去,渐渐地,便看到了敞开城门的鸡西堡,以及全部出了城的兵卒与扈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