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呼……”
小小的卧房里,此刻充斥着一股药味和拔步床上的呻吟声。
朱元璋看着距离他不过三五步的拔步床,心里却觉得这距离比从紫禁城到这里还要遥远。
只是他没有时间犹豫,他拿着一个凳子走向了拔步床,并将凳子放在地上坐下。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了拔步床内躺着的傅友德。
他们上次见面是三年前,当时的傅友德虽然已经六十七岁,但看上去却只有五十四五的模样,行走起来龙行虎步,整个人也透露着一股凶悍。
只是当下,他整个人消瘦得脸颊凹陷,面部长了许多黑褐色的斑点。
他没有睁开眼睛,就这样躺在拔步床上,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助的表情,似乎是因为病痛而感到不适。
他的嘴唇干裂,呈现出淡淡的紫色,暗示着他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在朱元璋的注视下,他时不时地轻轻咳嗽,咳嗽声带着沉重的呼吸声,让人感受到他的身体正在经历一场严峻的挑战。
“惟学,朕来看你了……”
望着傅友德的这副模样,朱元璋表情复杂的开口,而他这一开口,傅友德便痛苦的睁开了眼睛。
他只看了一眼,但足以确认眼前人就是朱元璋。
“我要死了……”
傅友德的声音沉重,呼吸间好似破了洞的风箱。
他没给朱元璋插话的机会,哪怕现在的他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许多力气:
“死…了也好,不给……不给人添麻烦……”
只是几句话,傅友德额头就出现了许多细汗,可谓艰难。
朱元璋没有打岔,只是静静坐着,低着头注视傅友德。
“高煦……高煦那小子……来…来了吗……”
“在屋外,随时能进来。”朱元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