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遥行还是紧张,乖乖问好。
温父去世快十年,温立这些年一直处于一种忙碌状态,从前忙于学习、竞赛,现在忙于开拓创业几乎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其实一直到去年过年前他都没什么底气去面对温父,即便公司状况也还算可以。
遥行常会给温立说一些略抽象的形容,例如和他在一起感觉自己心里那些皱吧的地方被熨贴平整了,又例如她这个泥巴罐渐渐有了潮气儿冒生出韧劲儿,不再像从前那样容易磕碰。
她的话听起来好像光怪陆离、难以理解,但温立每个字都听懂了。
因为他也是如此,如此的在被治愈,一点点露出生气。
爱人是最好的修复师,这话真没错。
或许是感慨过多,即使后面温立只是沉默也在墓前停留一个小时,这期间遥行便站他在身旁陪着。
阳光不知何时转弱,再看时已是云翳蔽日。
紧随其后的热风骤起,夏天下暴雨的前兆便是刮大风。
刚走出陵园,如弹珠大小的雨滴就急急砸落。
温立拉着遥行一路小跑上车。
不多时,雨下如瀑,雨刮器来回刷出虚影。
遥行捧着温立给她找出的干毛巾擦着湿透的发梢,幽叹一句:“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温立安慰说:“没关系。先在车里坐会儿,等雨小了我们就去看看爷爷奶奶。”
刚冒出的情绪低潮被他一句话松松抚过,遥行扭头看着他笑:“你角色进入这么快,不是没答应我求婚吗?”
“迟早的身份,我提前适应适应。”他俯身压低,岸然身影倾斜下来完全将她笼罩在怀,漆眸愈发温润细腻,透出零星一点柔光,“不然回头真结婚的时候叫不出来岂不是很失礼。”
遥行:“……”
他这样驾轻就熟,谁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