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边的风最为劲烈,如刮骨钢刀。
陈渚觑着殿下的神色,苍白,焦躁,一贯的平稳面容在趋于碎裂,好像处于某种情绪的边缘,不知道何时就会爆发。
秦刈却捏着指骨,短暂地冷静下来。
他从回忆中抽身,问道:“派人去找了吗?”
“已经在这处河域搜寻过了,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秦刈又问,“昨夜,是谁先发现了此处?”
“殿下,是我和赵子风将军。”陈渚回道。
赵子风也立马在一旁点点头。
秦刈不语,低垂的视线忽然看向夏侯淮,“当时,你在何处?”
夏侯淮抿唇,目光透过殿下的肩膀,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他想起昨夜——
阿媦摇头拒绝说,“这一回,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夏侯淮无法,只好想出假死的法子,好让她走后再无后顾之忧。
阿媦同意了。
分别之际,她将外衣还给他,眼中也没有什么不舍之意,只冲他洒然一笑,摆手挥别。
她道,“来日再见。”
来日?哪有什么来日。
两人都心知,这一走,此生,可能都不复相见了。
夏侯淮那时看着她狼狈仪容下,依旧貌美的面容,清澈而坚定的眼,也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
他也挥挥手,像是少年时每次见到她一样。
只不过从前,是高兴她来了。
如今,是看她远去。
想到这儿,夏侯淮一哽。
日光明亮,眼前的光斑晃晃悠悠的,像一片片下落的桂花,让他想起吴国那个破旧整洁的小院。
马具不好,桂花匆匆。
错相逢。?
阿媦幼时很淘气。夏侯淮不止一次听街坊邻居说闲话,说她长大了嫁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