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要从江夏城开拔了,秦刈近日来处理军务,十分忙碌。
这日终于余出空闲,将批复后的文书扔到阿征手里的时候,沉吟片刻,道,“去温姬那里跑一趟,就说,一同用午膳。”
阿征利索地应下,一边将文书揽到怀里,这些一会儿都是要递交到各位将军手里的,可耽误不得。
一旁立着的刘巷伯则笑眯眯的,好久没见殿下这么高兴了。
说实话,温云裳最近有些惧怕见到太子刈。
若没有阴差阳错听到不该听的秘闻,自己本该从江夏城转道去往秦国雍都的,可直到现在,太子刈也没有说下一步如何安置她。
温云裳莫名有些焦虑,计划都被打乱,跟着大军走,四面围困下更是插翅难逃。
午间用膳时,饭菜是行军以来难得的丰盛,荤素皆有,佐以食羹。
太子刈竟然也恰好提起了此事,他一双眼睛乌沉沉的,像是凝了浓墨,“秦国局势乱,我想着,阿裳还是呆在我身边比较好。”
说着,他伸出手覆上了温云裳的手背。
温云裳另一只拿着牙箸的手顿住了,她在这触碰间,感受到了太子刈掌心粗糙的茧,是多年玩弄刀剑磨出来的。
这句话是不容拒绝的肯定,而不是单纯的问询。
秦刈看到了她的沉默,眼中的光暗了暗,意味不明的出声道,“怎么,阿裳不愿意吗?”
温云裳回过神来,垂眸掩饰道,“怎么会呢。”
日光耀盛,屋子里也明亮,将两人的神色显露的一清二楚。
秦刈不知想到了什么,继而问道,“可是在担忧安危?”说到这儿,他轻笑一声,“你知道,战事虽然急骤,可本殿总会照顾好你的。”
太子刈起疑了。
温云裳凝滞片刻,便为他亲密地夹菜,柔声回道,“殿下做主便是,我都听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