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才能得见呢?”
这话问得急,有些不得女儿家的体面。可由这位女郎音似翠鸟般问出口,再看看她轻蹙起眉头的娇媚模样,是任谁也不会过多责怪的。
此女便是郑妃本打算送给太子刈的两位美人之一,夏氏女,婴。
郑姑因为年老而深陷的两只眼睛盯了她们一下,又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皮。
只开口说:“两位女郎不必急,待老身见过惠姑,再为你们做打算。”
夏婴笑吟吟地应了,侧头看向她身旁的另一位女郎。
这女郎额发后梳,螓首蛾眉,也是个比起夏婴来不遑多让的美人。且难得的是,在初冬的白日光影下,眉目间显现出一种冰雪般的通透伶俐。
这倒和夏婴极媚气的长相截然相反。
白越歌也跟着轻应一声,“自然是皆听姑姑的。”
郑姑见两人都还算听话,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却同时在心中浮上了几丝忧虑。
这两人的来历倒也有待商榷。
朝臣家中大妇所出的嫡女自然不可能这样没有仪制地送到太子身边做姬妾。她们两个在名义上,夏婴是秦国某郡县郡尉的庶女,另一个也差不多,是个祝官家中并不受重视的女儿。
实则呢?
不过是郑妃命人以容貌择来的女子。习了规矩,又本有自己技艺上的一技之长。
可这两位虽不是出身华贵之家,却也出身清白,并不沾风尘气。像是夏婴,媚是极媚的,更多是容貌上的,平素在举止上倒也是合乎规矩的。
再则,这两位若真是那些单看容貌和奇淫技巧的花楼妓子,哪怕和这陌生儿子并无多少情分,郑妃也不会蠢得送过来的。
朝云殿。
用晚膳时,鱼游儿服侍温姬布菜,颇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眉头都皱出了三道纹路。还夹了温云裳平日里碰都不碰的一筷葵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