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内悄无声息,孔立站在刘彻身旁,内心忍不住担忧。
自从卫大司马开始治丧,陛下去过一次之后,就一反近年来的松散状态,开始规规矩矩的早起早睡,用膳也不再贪嘴多吃,甚至捡起了日日舞剑的习惯。
除了翻看古籍,就是批阅奏报,当然,除了急事,也没人不长眼的来刘彻面前絮叨些无关紧要的,就是公孙卿和桑弘羊,也都多日未见。
这和当初霍大司马走的时候,截然不同。
这种时候,越是平静,越是可怕!尤其是陛下竟然还思路清晰的跟太子讨论起了刺史的设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然而相比刘彻的思路清晰,刘据却常常走神。
“据儿?”
“据儿!”
“刘据!!”
刘据这才回神,急忙告罪,“父皇,儿臣有错,是又走神了,请父皇责罚。”
根本不怪刘彻,刘据自己都数不清自己走了多少次的神。宫外是自己的舅舅在治丧,宫内却要却要冷静理智的讨论国策,还是舅舅死前心心念念要父皇听取自己意见的国策。
舅舅听了一辈子父皇的话,站了一辈子父皇的立场,理解了一辈子父皇的喜怒哀乐,最终却是惦记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惦记着自己隐隐的遗憾委屈!
既没有强硬的要求自己做一个大汉需要的太子,也没有要求自己做一个放弃个人理想的太子,舅舅用了最温柔润和的方式,告诉了他们父子二人。
只要认真且用心,万事可为;只要万事可为,做什么都有机会!
不必遗憾,不必强求。
这样好的舅舅,这样好的大司马大将军,刘据一想到自己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心中就忍不住抽痛!痛得他涕泪难收!痛得他心肝俱裂!!痛得他心神难拢!!!
然而刘彻还在上首,愤怒的敲着桌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