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件事,有令人瞠目结舌的军报传得沸沸扬扬,再也想不起这件事,更不会主动跟霍去病提起,一切就这么默契又诡异的保持着和谐。
第五天,卫子夫又是一夜难眠,越是不想去想所有的一切,晚上静下来就越清醒,脑子就控制不住的去想,想自己,想每一个人,想每一件事,想如果,想当初,想回忆。然后睁眼看见清晰的世界,所有美好的侥幸都瞬间被揉碎在光亮下,散成粉末,散成尘埃,散成清凉殿前那深入心肺的香气,带着如灰烬般明明灭灭的火光,回落在她身侧,无处不沾。
椒房殿晨曦刚透,洒扫也才刚刚退下,卫子夫正在倚在门口,数着时辰等太阳升到檐角,人声响动渐渐起来些就回去睡觉。霍去病却在这时,带了一身的露水闯了进来,这下倒是免了通报,喘着粗气直接跪在了卫子夫脚下。
卫子夫拽了几下没拽起来,身上又实在没有了力气,转头去求助这些天晚上都雷打不动值班的江统领,他上前刚拉了几下,就瞄到他身后跟着跪下的那个小孩,突然就哑声了,后退站好没再拉冠军侯起来。
这是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吧?卫子夫现在也没有力气去追究了,只道:“若是你觉得跪着心里舒服些,就跪一会儿吧!”
差不多两刻钟,卫子夫转身刚准备进去睡觉,霍去病却开口了,却似带了微微的哭腔,双肩微微抖动,“吴渊战死了!”
吴渊...吴渊战死了?怎么都没有人跟她说呢?
也对,战损是正常的,大家都在庆功,怎么会来特意告诉她一个侯爷亲兵的死讯呢?回来已经五天了,她才知道......卫子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别难过,说不怪你,说这是正常的吗?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抚慰另一个人的伤痛了。
“我知道了,你回吧。”
“姨母!”霍去病叫住她,“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他!不止他,还有好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