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他何意,只好尴尬的笑笑,解释道:“公孙丞相已逝,董国相去指点一二的话,那群博士恐怕要如临大敌了。”
“呵呵,不至于不至于,我只是去转一转,又不是去打架的,裴夫人不说,就没人知道。”
“这…”
“哈哈哈,看来裴夫人心有顾忌啊!”董仲舒见天暖日清,故人坟茔高耸,碑前绿意盎然,心情甚为开阔舒展,想到张汤一向跟公孙弘交好,梦知肯定也是想护着公孙弘的太学,这才多加劝导自己不要生事的。他公孙弘竟能与法家官员相处融洽,这倒是又让董仲舒多了几分欣慰和对公孙弘的羡慕,遂开口道:“众人皆知我与公孙丞相不睦,他临死前还断了我回长安的仕途,裴夫人一定觉得我肯定是来他墓前大骂的吧?”
梦知暗骂这大儒真是快活成精了,想什么都能猜到,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柔声道:“这…董国相祭扫之礼周全齐备,妾身不敢作此猜想。”
“哈哈哈哈,这么想也没什么,我虽然不至于破口大骂,但却没少嘲讽了他!”董仲舒指着远处的墓碑,轻哼道:“哼!枉他还修我公羊家这么多年,亦有半师之谊,真是小瞧我!只要这天下行的是我董仲舒之策,在朝在野,在长安在边陲又有何区别?!”
此话振聋发聩,不止梦知听了心如擂鼓般震动不已,就是在马车上偷听的卫子夫和锦枫,也面露疑惑,半带羞惭。
“我都不用去打听,就知道他对陛下说的肯定是那句:陛下心志坚韧,将来必有作为,但陛下多生好奇之心,鬼怪之事玄之又玄,臣生怕董仲舒引您误入神怪歧途啊!”董仲舒微微倾身问梦知,得意道::“是也不是?”
梦知没有答话,只是抿嘴而笑,默认了。
锦枫拽了拽卫子夫的袖子,疑惑目光投过去,卫子夫也抿嘴笑了,点点头,原话不是这么说的,意思却差不多,有时候果然还是对手之间更了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