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宽仁,谢皇后不怪罪!”汲黯摇头自嘲道:“只是这重臣,万不敢当。如今陛下自有好用之人,丞相也好,武强侯也罢,都比臣要重上几分,将来更是皇子太傅,臣是比不上的。只是有一事不解,还请皇后解惑。”
卫子夫半扶簪钗,顺势擦去额角的汗滴,面上依旧从容,“右内史请说。”
“为何是淮阳呢?皇后心有丘壑,做事也非草率之人,为何会举荐堂弟司马安往淮阳为太守呢?”
“右内史倒是出了名的坦直,那本宫也不绕圈子了。”卫子夫桌下的手撑着凭几,眉头也不自觉的皱起来,她虽然跟刘彻有分歧,心中依然是本能的急他所急,长叹道:“如今雪灾刚过,陛下动兵之心未改,大司农日日被责骂,为的无非就是钱财之事。陛下在币制一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楚地私铸钱币之风最甚,淮阳是通往楚地的要塞,将来若是要改,为官者必要深谙律法条陈,且应擅官场左右平衡之术。本宫虽然只听陛下简单说过他两句,却觉得淮阳分外适合他!虽然看起来不是个肥缺,却是好机会,右内史该明白其中的关键。”
是,汲黯明白,可以说,一说到私铸钱币,他就明白了!陛下用起喜欢的人来,只有一个特点,就是绝不让他领虚职。比如这个右内史,多的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看着是风光高位,其实做起来身心俱疲,皇后真的有心了,不比他想的差到哪里去。
“怎么?右内史原来给司马安想的并不是淮阳?”卫子夫看穿了他。
汲黯也不隐瞒:“本是想着河南空缺,他去了倒也合适。”
“右内史倒是直白,不怕本宫觉得你任人唯亲?”
“举贤不避亲,臣家中做到过两千石官员的,也不少,怎么可能碰不上,有没有能力,陛下心中有数,臣问心无愧,自然不怕。”虽然如今看来淮阳和河南对司马安来说,都是个不错的机会,汲黯肯定还是更偏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