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下就涌了出来,他委屈?他怎么没体谅过自己的委屈呢?
如夏日井底石壁般冰凉的声音缓缓响起,自王太后去世,隆虑嘴里憋了许久的话,像极了那个被沉在水底里许久的瓜果,打破了静谧舒爽的井底世界,带着最沉最寒的温度,咕噜噜的冒上头来。
“可是陛下也不想想,当初到底是谁不愿意信任我的!四岁!四岁封胶东王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父皇想传位给你了,可你硬生生守着秘密,连母后都不告诉,哪怕知道根本不需要再加固我们和姑姑的联盟,你也不说!”
刘彻感觉下一秒自己就快要掐上了姐姐的脖子,暴怒而起:“你怎么知道的?是谁说的!”
张侯在一旁吓得面色发白,怎么刘家人都这么爱翻旧账啊,连当年太子废立之事都轻易的拿来说,他真是离死不远了。
他,他......真的不想知道这么多,哆嗦着嘴唇,选了个最不合时宜的时间,开口嗫嚅道:“陛...陛下”
刘彻铁青的脸都快拧出水来了,盯着隆虑看了半晌,才舍得分了个眼神给他,还没等张侯再说些什么出来,他从牙缝间狠厉的挤出来一个字:“滚!”
张侯连行礼都忘记了,弯腰曲背的就往门口滚去,守在门边的孔立,头低得越发往下,瞟了一眼剑拔弩张的姐弟二人,不动声色的跟了张侯一起出去。
张侯抖着腿在门口站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宫门出不得,殿内进不得,去了椒房,更是插不上手。寻思了半晌,觉得椒房殿好歹那边有个偏殿可以坐着,而且照日常卫子夫那个亲昵友好的态度,公主要是万一被轻轻饶过,自己也能跟着顺利出去。
于是想罢,就准备迈步过去。孔立可没那么心大,上前就拦住了他,刘彻让这个侯爷滚出来,可没让他滚走,都到了宣室殿了,还想着挑审判人呢?
“侯爷还是在门口等等吧!陛下不是还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