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知道要被重新调整安排了,还要去接触原来根本看不上的人,谁又能坦坦荡荡的做到呢?”
任歆兰咬咬下唇,挥手让几个侍女走远些看着,防止有人靠近,这才直白道:“宋姐姐,这次可别怪我选这么危险个地方非要拉着你说了,我之前去见你都被你挡在门外了,而有些掏心窝的话,我非说不可。”
李广夫人拢了拢衣服,道:“就知道挡了谁都挡不了你这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吧!”
任歆兰这才迫不及待道:“宋姐姐,我一直不是很明白,六郡的矜贵受重视也不是律法规定的吧,有一些起起落落的,不是很正常吗?那么接纳一些新人入局,有什么好忌讳的呢?”
“你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当一朝天子扔了一朝臣,虽然正常又正确,但扔到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个滋味了,被朝中发展风向甩在身后的感觉,特别不好!”李广夫人自嘲的笑了笑,叹到:‘我现在才明白,抛弃二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任歆兰泄了气,望着她悲伤落寞神情,心中很不是滋味,周围水雾飞溅,池中水草幽幽,影影绰绰的照着她没有过多情绪的面颊,但自己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有种拼尽生命力气去挣扎却又明知道希望不大的侥幸和决绝。
一时不知道怎么劝解,说一句没关系,好像太轻飘飘了,说一句会好的,又有点假。
静默半晌,远处进殿的人来来回回的都走了一波,任歆兰才开口淡淡道:“宋姐姐还记得陈姐姐吗?韩安国夫人。”
“我,很久未见她了,她怎么了?”
“前段时间,她生病了,我跟月...长平侯夫人一起去看她。”
“如今好了吗?”
“她年事已高,都快认不清人了,话都糊涂着说了。”
李广夫人叹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谁都会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