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五年秋,九月二十,岸头侯府。
再征匈奴的大军已经定了明年二月十日出发,北军大半都要跟着走,这样一来,北军首领张次公就闲下来了,虽然没有明旨下来,但是程不识的意思是,可主动一点协助长乐和未央两宫卫尉,在家守好陛下,到时候有他美言几句,也是大功一件。
而姜叹是长乐宫卫尉的副手,因苏建出征要接手长乐宫的事情,特意得了苏建和程不识的吩咐,来跟张次公见一面,以便年后交接时能更加顺利。
虽然张次公不在意什么升职不升职的,但是老一辈的欣赏,他还是要领情的。于是留了刘陵一个人在内宅休息,自己和姜叹在书房说话。
刘陵没有好奇他们两个的聊天内容,而是端着一盏温酒,站在窗前沉思,一杯下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微凉的秋风吹着,倒是舒服得很。因为两个习惯独处,四周无人服侍,她大大咧咧的翻窗而出,坐在廊下摘了两朵菊花在手中随意把玩。
大军出征......她总觉得这次和去年有些不一样,父王远在淮南不知道,自己在长安可是太清楚去年雷被的事情有多诡异了。
年初春天刘彻不顾大旱,偏执的点将出征,任谁劝都不听,大势所趋逼得李蔡都不顾李广反对跟着出征了,自己家里却偏偏闹出来个阻挡出兵的雷被,还牵连自己的那个世子哥哥,眼瞅着都派中尉去问罪了。
要是按常理肯定是得反了,但是长安却突然从削王的建议改为了削夺两县的建议,看着好像是刘彻听从汲黯和南宫公主的劝告,不管是为了给大军一个安稳的环境,还是念及宗室之故,最终高抬贵手放过了淮南。
可是自己回头想想,却觉得整件事情都不太对,刘彻喜怒无常,最不按常理出牌,有时候看着必死无疑的人却被他轻轻放过,而看着情有可原的人却直接被判弃市,短期看怎么都摸不透,长期看,他不过就是个不喜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