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却再度陡然转了一个弯,变得平静下来,神态也愈加正常。
最后,不语法师像往常一样,双手合十阖眼,佛珠串自他手心间垂落,每一颗刻着复杂佛文的串珠都沾满了鲜血。
“师妹,”他一如既往地勾起唇角,缓缓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眼底仿佛盛着某种悲悯,“他们有罪,早晚会被吃掉的……”
“而我在救他们。”
……
从女修的叙述中,易玦也仿佛接触到一个异常疯狂的神魂。
等女修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不再受那段噩梦一般的回忆侵扰,易玦才开口道:“很抱歉,让你回忆起了这些……”
“没关系,我早就走出来了,否则也不会苟活至今。”女修微微笑了笑,不知是无奈多些,还是自嘲多些。
易玦望着莲花池出神片刻,倏然注意到一个疑问:“明明是悟了祖师召不语去的,那事发当时,他又在何处?”
“悟了祖师虽然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但能在修仙界的纷纷扰扰中如此长寿,必然是在某方面颇有能力的。如果他当时在场,不可能无法阻止不语大开杀戒。”
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女修稍稍一愣,接着扶着额头,语气不确定地回答:“后来我只记得,师兄把我重伤,然后就朝梵音宫主脉去了……我一心挂念其他同门的安危,根本来不及细想这些,第一反应就是拖着病躯下去……”
“然后、然后,”她面色消沉下去,“我看到了,遍地都是血,遍地都是横倒在地,生死不知的同伴……”
“我追寻师兄的踪迹,发现他曾回过之前我与师尊交谈的屋子,但等我一路沿着血迹赶到时,却只看见师尊仰面倒在床上。”
“之后天下皆为不语的叛逃闹得人心惶惶,宗门内也事务繁多,丧事一件接着一件办,庙前摆满了祈求来世顺遂的祈愿灯……”
“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