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携着深夜独有的寒意,同时卷起层层叠叠的充斥怨恨的呢喃声。
「痛、痛、痛……好难受啊,全身血液都被吸干了……」
这是有气无力,如老人般苍老的声音。
「当时耷拉在我肩上的是什么呀?薄薄的、软软的,伸手一摸,嘻嘻……原来是我的面皮呀!」
这声音清脆,应是垂髻小儿,只是笑声过于尖利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也有满怀不忿恨意的质问。
还有更多更多怨念残留的神智,根本不足以说出完整的话语,只是不断重复着骇人的尖叫和悲鸣。
这些重叠的呢喃,像是被剪碎后再揉在一块儿的纸屑,纷纷扬扬洒在风中,随着阴冷彻骨的风盘旋、哀嚎。
“可能是由于我是唯一的幸存者,自我踏出第七都的那一天起,这些怨念便跟我如影随形了。”小沙弥平淡地告诉邺烛。
他陷入回忆:“起初,我只是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声响,还以为是幻觉,但随着它们缠在我身上的时间增加,声音越来越清晰……我也逐渐从被扰得睡不着觉,噩梦连连,变得习惯了它们的存在。”
“后来,我修行渡魂之道,才明白原来神魂与怨念也是有重量和温度的,它们就趴在我背上,手脚缚在我脖颈、腰身上,沉甸甸的,散发着比寒冰还冷的吐息。”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因为受不住那几乎能冻结心神的寒冷,尝试着用已结契约的怨鬼载体缝制袈裟……我手艺不好,缝出来破破烂烂的,但好在能御寒。”
邺烛沉默片刻,问道:“你会怨恨它们吗?”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曾命悬一线,却不得不承受其他冤魂的恶意。
“……了解它们之后,我只感到怜惜,”小沙弥说,“它们之所以选择缠着我,不过是渴望像我一般,活着踏出那座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