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琥珀色眼眸中透出:“谢谢。”
“呵,”天音冷笑一声,“你先别道谢,我还没完全消气呢。”
星浔的余光角落处,忽然挤进来半个脑袋,随后是色彩鲜艳斑斓的华衣。云鹤做鬼脸:“天音明明已经消气了,偏偏还是嘴硬,这个我听星浔讲过,叫‘傲娇’!”
“云鹤,你是不是又浑身不舒坦,欠打了?”天音尊者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重复几次,终是没忍住捶了云鹤几下。
云鹤灵活地躲闪,却被一拳正中膝盖上,顿时小声哀嚎呼痛,表情夸张得有些做作。
星浔选择袖手旁观。
开玩笑,虽然这两人都不以体术见长,但能力和阅历摆在那儿,要是云鹤真想躲,怎么可能躲不开天音这轻飘飘的几拳。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玩闹罢了。
宴席不知不觉走到尾声。
星浔回到上首,不必她提醒,姜柏云提前安排好的侍者们便款款上前,在每个人身前呈上一盏未点燃的灯。
——这正是每一位邀月宫弟子都有一盏的命灯。
悟了师祖瞥了一眼手边的命灯,笑容不变,率先看向星浔:“尊上这是何意?向来只有拜入邀月宫的弟子们,需要点燃命灯,寄于宗门中,怎么还有宾客前来同样点灯的道理?”
星浔眼神微冷。
这位大师长着一副慈眉善目的容貌,说起话却字字绵里藏针,这是在暗指邀月宫管的太宽,甚至把各宗看作附庸?
她先前还没挑出悟了师祖言行举止的问题,此刻看来终于把他逼得有几分急了,不自觉露出了些狐狸尾巴。
倒也算好事。
“不是本尊不信任各位,只是无法确信各位皮囊下的,真是本尊信任的那些人,”星浔淡淡地望向神情各异的众人,“接下来有些消息,只有以命灯证明状态的道友能够听到,点过的灯可以自行带走,甚至销毁。”
“若是不愿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