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想,发觉她在这种绝境下,异常冷静从容。
这点和她很像。
用尽全力刺出那一剑,星浔头脑冷静,但思绪万千。
她想起严冬腊月时偷偷看少爷们、小姐们练剑,在心中默默地跟着比划了万千遍;她想起料峭春风天微亮时扫院中残雪,抬头望见枝头第一个春芽,心中闪过一丝来无影去无踪的明悟;她想起伏夏烈日灼心时,躲在斑驳树影下,拼拼凑凑地钻研几片被随手丢弃的残卷;她想起……
又或许她什么也没想。
此刻她挥出的这一剑,仿佛是积蓄、沉淀了漫长岁月之后的产物,皎若日月,胜过星辰。
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极致的力量,没有绝对的速度。
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样的执念是她仅有的一切。
好像她此前尝尽苦楚的十几年都是为了这一剑。
好像有千千万万个、身处不同时空的她共同挥出了这一剑。
命数最擅长的把戏,就是千方百计把人的棱角磨平,然后让他服输,彻底臣服。
但偏偏星浔这个人,一身反骨,天生不爱服输。
天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她手里吧?
穿着大红喜服的男人像烂泥一样倒下,当然还没有气绝,以惊恐的眼神向师叔求助。
救救我!救救我!!
“……心剑?”事情的结果也超乎了他的预料,师叔默然,没有再多看地上的废物一眼,缓缓将剑指向白衣少女。
手中的剑还在向下滴血,少女神情却依旧带着淡淡的温和,既如邪魔,又似神女。..?
‘他的反应不太对劲……他应该不是站我「夫君」那一边的,至少不完全是。’
‘他以为要死的人是我时,好像有对我的……怜悯?我才不需要呢。’
易玦清晰地听到了星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