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脚下践踏的剑啊,就像是她那被轻贱到尘埃里的梦想。
有一天,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穗音哭着从外面跑回来,瘦削的脸颊苍白如纸,双手颤抖着紧紧抱住她:“星、星浔!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呜呜呜……”
“凭什么?他们修炼,要我舍弃这条命?!”
“凭什么”,星浔在心底默念这三个字。
问得好啊,她也想知道。
在星浔的安抚下,穗音抽抽涕涕地道出了原委。
原来,侍剑峰这一代大师兄卡在瓶颈期许久,久久得不到突破,便想试一试杀妻证道的法子。他们这个小门派能得到多少资源全看侍剑峰脸色,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献殷勤的好机会。
被选中的那个将被杀的“妻”,就是穗音。
星浔沉默许久,忽然说:“像我们这些打杂的,上面那些修士,没人真正记得我们的。”
“……你想说什么?”似乎有了一些猜测,穗音通红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被不敢置信和内疚覆盖。
“我替你嫁。从此以后,我是‘穗音’。”星浔紧盯着腰间仅作装饰的佩剑,握紧了拳头,“届时,无论结果怎样,你穗音在别人眼中都只是一个死人。”
“如果我死了,你就作为‘星浔’活下来;如果我活了下来,我还是‘星浔’,而你可以借机脱身。”
穗音声音颤抖:“可是,你该如何活下来呢?那可是侍剑峰大师兄,去了就是送死啊!”
“结果无非是两种。”星浔拔剑出鞘,昳丽的眉眼染上肃杀之气,更显惊艳,“要么他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他。”
一个月后,良辰吉日,星浔一身凤冠霞帔,宽大的红方巾遮住脸,坐上喜轿出嫁了。
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向侍剑峰走去,没人知道,真正的新娘此刻正穿着丧服一般的白衣,躲在墙后目送他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