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读太多书的文人是最难审的,为了那点子风骨傲气,宁愿死也不松口,又更何况是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沈珏默然,扫了扫衣襟,他却不忍再为难这副模样的白玉安,回身对着崔任道:“走吧,再让我们的探花郎好好想想。”
崔任一愣,他还原以为他们的沈首辅会使出些什么手段的。
毕竟沈珏这人,手上的黑招多的是,权谋在他手上,谁都玩不过。
一个司狱上前,小声问道:“那这刑还用不用。”
帕子擦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沈珏冷冷看了那司狱一眼,声音沉沉而带着磅礴力道:“牢里这位再落魄,也是之前身在翰林的探花郎。”
翰林是个读书人向往的清正地方,这污秽之地也落入了皎月。
沈珏这话不重不轻,竟也吓得那司狱不住点头。
白玉安听到沈珏的话,看向了已经转了身的沈珏。
那道欣长高大的身影疏疏,她忽然沙哑道:“沈首辅,这次下官若是死在牢里,还请沈首辅切勿通知我家里人。”
沈珏顿住步子,高华的脸上面无表情,转瞬斜眼看去,冷哼一声:“我们玉骨铮铮,心系百姓的探花郎,竟也有心思牵挂亲人?”
白玉安沉默,扶着墙走到铁门前,染了血的纤细白指,与泛着冷光的冰凉铁栏相对比,更显得那手触目惊心,本是拿笔的手,如今已是伤痕累累。
白玉安听得出沈珏这话里话外的嘲讽,扯了个笑意:“沈首辅何必同我这样的小官计较,只是那日沈首辅的提点,下官如今还刻在心中,时刻不敢忘。”
沈珏挑眉,无视身后两位御史投过来的眼光,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又重新审视起面前的白玉安来。
他可不觉得那日他说了什么,值得面前这位探花郎时刻记挂在心上。..?
白玉安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