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垂钓,自得其乐。”
“漪房年十一,父垂钓不甚坠河溺亡。”
“窦父之丧葬事,使窦氏一门大半田产被变卖,漪房三人、窦母一人,皆无以为继。”
“——为保祖宗血牲、香火不断,窦母忍痛,使长君、少君二子为人奴仆,不知其去往何处。”
“即女漪房,则选秀落榜,入宫随侍姬嫔左右……”
说到此处,老太后停顿了很久。
足足过了有小半炷香的功夫,老太后才如梦方醒般,将心神敛回了眼前。
“太祖高皇帝十二年。”
“——我以良家子入宫,是在太祖高皇帝十二年。”
“当时,高皇帝宫车晏驾,尸骨未寒,孝惠皇帝未冠而立。”
“吕太后为孝惠皇帝张目,以充实后宫,方有当年的窦漪房,以良家子入宫,又被吕太后所喜爱,随行左右侍奉。”
…
“只不几岁,吕太后便有心促成孝惠皇帝,与张皇后孕育嫡子,便尽释宫人与赐诸侯。”
“当时,赵国离清河不远——离我家乡不远。”
“但苦于手中,没有珠玉金石行贿,便被那宦者令记恨于心,反赐予当时的代王,后来的太宗孝文皇帝。”
“想当初,得知自己要去代国,而非离家乡更近的赵国,我还曾好一番苦恼?”
“终归还是不敢触怒吕太后、不被悖逆太后懿旨,只得恭顺领命,去了那代都晋阳……”
老太后一番追忆,便是原本有正事儿要说的刘荣,都不免有些失了神。
有些故事,哪怕你听过无数遍,直到故事每一步的发展和转折,但当这个故事,从亲身经历的老者说出口,你也依旧会忍不住想要听下去。
此刻,刘荣便是这样一幅状态。
只可惜,窦老太后的‘故事’,讲到这里便已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