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门外,新君刘荣与母亲——与才敢搬去长乐宫,甚至还没适应头顶妇人簪的栗太后,一左一右虚扶着窦太皇太后,抬脚跨入了殿门。
“臣等,恭迎太皇太后、太后、陛下~”
在殿内百官公卿的拜谒中,自殿中央的通道走过,三人又走上五级御阶,来到了御榻前。
先是窦太皇太后,在刘荣、栗太后母子搀扶下坐下身;
之后是惴惴不安的栗太后,在刘荣眼神安抚下,自顾自于窦太后身旁落座。
最后才是刘荣,却不急着落座,而是拱起手,对殿内朝臣百官微不可见的一躬身。
“诸公,免礼。”
君臣对拜过后,殿内百官便自顾自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又分别坐下身。
御榻前,刘荣却是带着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侧身瞥了眼母亲和祖母;
目光虽是落在御榻上,嘴上的话,却显然是说给殿内众人听。
“朕新君即立,大行皇帝尸骨未寒,甚至还不曾盖棺定论。”
“又国朝有太皇太后、太后两位长者。”
“国之长者当面,朕纵受命于天,以治天下元元,也断然没有安然落座的道理……”
一番花团锦簇的场面话,算是给足了祖母窦太后,以及母亲栗太后体面;
同时又为自己接下来,并不落座于御榻之上,而对殿内百官做出了简单的解释。
——家里大人在,朕这个小辈,就站着主持这场朝议吧!
刘荣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暗下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刘荣的成熟而感到欣慰。
东西两宫矛盾,几乎贯穿有汉至今!
孝惠皇帝、前后少帝与吕太后;
太宗孝文皇帝,与薄太后;
乃至大行天子启,与当朝窦太皇太后。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