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嘀咕,周仁面上淡笑却不由得为之一滞,暗下也是一阵腹诽不止。
——难怪陛下将我也叫来了!
——合着,就是怕郅都这武夫看不透、听不懂?
只是腹诽归腹诽——天子有了任务,周仁自然没有阳奉阴违的道理。
便只得强行压下发牢骚的冲动,将话说得更直白了些。
“太皇太后若要怪罪中尉,便不得不先解释清楚:大行皇帝弥留之际,太皇太后,为何不在大行皇帝身边?”
“——太皇太后为何不愿前去主持大局,以至于中尉不得不强‘请’,才将太皇太后‘请’到了上林、请到了大行皇帝榻前?”
“尤其是在陛下默认舆论发酵,以至于长安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太皇太后为何不愿见大行皇帝最后一面的前提下,太皇太后就更不得不如此了。”
···
“太皇太后,当然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要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只得对昨日的事只字不提,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这样一来,郅中尉强‘请’太皇太后一事,也就不便摆上台面了……”
言罢,周仁终是略带幽怨的侧过头,凝神望向郅都那仍带些迷茫的面庞。
“中尉,可明白了?”
···
“鄙人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若中尉还不明白,那鄙人,却也是别无他法了……”
被周仁如此直言不讳的嫌弃,郅都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但终归是得罪不起周仁,只得讪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见此,周仁也并未在多言,只自顾自朝着宫门外走去。
一边走,周仁一边也在想着其他几件事。
——其他几件不方便告诉郅都,却又切实存在的客观事实。
“尊太后为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