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有汉以来,尤其是自太宗皇帝入继大统以来,诸刘宗亲藩王放浪形骸,便已是常态。”
“其中,也确实以楚王刘戊,尤为最甚。”
“即便不是楚王,而是换做燕王、赵王之类,被长公子当面说一句‘我知道了王叔的丑事’,大抵也能把人吓成刘戊那般模样。”
“最重要的是:楚王的丑事,确实没有泄漏的可能,皇长子,也实在不可能有陛下都不曾得知的暗子,能把手伸到楚王宫里去……”
话音落下,周仁额角也已是冒出一层细汗,垂眸看着面前地板的眼神,也时不时飞速抬起一瞬,似是想要看看天子启的神情变化。
天子启倒是没注意到周仁的拘谨,只仍斜靠在硬枕上,目光涣散的看向身前御案,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臣二人就这般各自无言,默然思虑。
不知过了多久,终还是周仁试探着开口,打破了这漫长的寂静。
“陛下可是觉得,长公子有何不妥?”
飞散的心绪被周仁一语拉回眼前,天子启只本能的一侧头,却惹得周仁心头又是一紧!
却见天子启漫无目的的将目光移开,又愣愣思虑片刻,才轻呼出一口浊气。
“我汉家——至少朕,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能干的储君太子。”
“只是能干也好、平庸也罢;”
“无论如何,都得在朕眼皮子底下,得让朕随时都看得见。”
···
“朕看得见,那便是储君能干,社稷有后。”
“然若藏在了朕看不见的地方,那,可就是居心叵测了……”
天子启这番话,不可谓不直白。
——刘荣可以能干;
甚至可以‘能干’到把手伸到关东,比天子启这个皇帝,都更早收到一些关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