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亭心总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欠了别人的钱和情是不会还的,可是她一辈子也不会真让自己欠了别人多少。
除了那个傻兮兮的池迟。
这辈子挺走运了,临了捡着了一个很靠谱的朋友,能看见风霜刀剑,然后一起走过去,也能看见繁花似锦,大家念着她的名字,想着她的作品,如痴如醉,她也觉得与有荣焉。跟她合作很棒,跟她做朋友也很棒。
可是被她这样护着的感觉,柳亭心发自本心的不喜欢。她已经习惯一个人潇潇洒洒走自己的路了。
“你们叫了我这么久的什么爷们儿,现在说不清楚可是有点对不起你们对我另类的看重了。是啊,我是要死了,病也就那样……拖拖拉拉,看看能不能拖到技术能把癌细胞都biubiubiu的一天……其实都知道不可能。所以啊,我努力地活着,带着病,欠着人情,而不是你们认为的,别人拖欠了我,让我寝食难安。你们叫我柳爷,我也就是柳爷,挺胸抬头活着,不是那么强,可也没那么软弱。
你们脑子里以为的那个被人欺负到家的怂货跟我没关系。你们以为的那个或者利字当头或者更加凶残的女人其实跟池迟也没什么关系。”
柳亭心这么说着,慢慢地摸索着白丛凯的那只手。
然后握紧了。
法律不能保证自己的家人爱自己,却能保证自己不爱的人拿不到自己的财产,这样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