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无私奉献,自然也不能归咎于一个人要按照自己想的方式生活。”
看着池迟吃完了草莓,池谨文又给她拿了一个小蛋糕。
“低糖的北海道,口感看起来也不错,您尝尝。”
池迟用叉子把北海道蛋糕划开,放了一半在自己嘴里。
“入口即化,内容物做的很细滑,我肯定做不了这么好吃。不对,现在的我自己都没得吃,肯定也不会做这些了。”
“你现在拍戏这么忙,根本不用再靠研究给别人做点什么吃来打发时间了。而且,世上最好吃的蛋糕,就是再也没机会吃到的蛋糕。”
当初承诺下次去就给他做蛋糕的人,应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了,那些捧着点心的等待,就像怀抱着梦想的绝望一样,不该属于一个全新的她。
“嗯。”
池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把蛋糕吃完,她端起了一盘已经被拆好肉的大闸蟹,在上面浇淋了姜醋汁。
“还是刚刚的那个人,她没选择去演戏,干了点儿别的,也算是功成名就……她六十岁的时候有机会去演出自己人生的第一部话剧,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找人打磨本子,又用了半年的时间排演,要正式演出之前,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去世了,留下了两个孩子被群狼环伺。她要是当时撒手不管呢?那两个孩子会恨她么?”
“会。”
池谨文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当然会。因为他们渴望帮助,因为他们当时年纪小,阅历浅,心胸狭隘……唯一能帮他们的人没有帮他们,他们自然是怨恨的。但是他们的怨恨不足以用来评价那个人是怎样的人,因为她已经为他们付出了足足四十年的时光。作为一直以来被人以自我牺牲的方式养大的受益人,是没有资格站在自己的角度对那个人进行道德评判的。”
池迟放下了吃了一半的螃蟹,久久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