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笑容满面,但若是仔细瞧上一瞧的话,却能瞧得出来,前者勉强,后者会心。
“陆指挥使英勇善战,安厢指挥使果然是知人善任,强将手下无弱兵。”范弘辉满口夸赞。
“范指挥使谬赞了。”安耒霆笑着应答,满心苦涩。
亦是满心愤慨。
此仗大获全胜,更是擒获敌军主要将领,是实打实的漂亮仗。
这足以证实陆启言骁勇善战,同时亦是证明西陲军实力不俗,而范弘辉派去的人,已是足以说明范弘辉对他有所怀疑。
若是细细追查之下,会不会能查的出来,他故意拖延战事,只为压制范弘辉,同时变相凸显他安耒霆的能干?
就在安耒霆思索间,却不曾察觉范弘辉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陆启言很快率领一众兵卒进入军营。
点将台上论功行赏,当晚接风庆功,军营可谓十分热闹。
酒过三巡,范弘辉寻了个由头回营帐,叫了杨俊逸到身边。
研磨,书写。
洋洋洒洒地写上了一整张的信纸,范弘辉小心叠好,放入信封,再仔细封口后交给了杨俊英。
“安排妥当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是。”杨俊逸应声,又笑道,“公子这是要陈述事实,论功行赏?”
“这是自然。”范弘辉笑了笑,道,“除此以外,也算是回复皇上先前问询的问题。”
“问题?”杨俊逸愕然。
“一个有关一条命的问题……”
范弘辉背了手,笑得讳莫如深。
不值得留的东西,那便不留也无妨。
刚好,也想看一看这个老狐狸,究竟还能做出怎样的事情出来。
伤疤烂到极致,挖去的时候才能更加痛快、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