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分明是个年轻后生,但安耒霆此时却也感受到了浓浓的压力,心中不免紧了一紧,心中却也是感慨了好一阵。
崔文硕这一番话从恭维到陈述事实,再到施压,徐徐而来却步步为营,滴水不漏,反观他自己的儿子,却因为行事不端,处处闯祸,随时都要他这个父亲来兜里擦屁股……
这同样都是为人子,差距属实太大了一些。
安耒霆心中叹息了好一阵,这才收回带了十足羡慕的目光,道,“中年丧子,人间悲痛,我亦是为人父者,自是能够体会崔家主的心境,此事乃犬子之责,我先替犬子向崔公子和崔家主赔罪。”
说罢,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安厢指挥使不必如此。”崔文硕这般说,但也只是虚抬了一下手,算是受了这个礼,“该说的话,三皇子已是尽数说明,安厢指挥使军中忙碌,我这里也有许多事情要处置,咱们还是开门见山,敞开了说罢。”
“是,崔公子所言甚是。”
安耒霆面露惭愧,“此事皆因犬子而起,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需得拿出些诚意来。”
说着,抬了抬手,有侍从抬了两个大木箱子过来,放在崔文硕的面前。
箱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咚”声,扬起地面上细碎的尘土。
待侍从退下之后,安耒霆亲自将箱子打开。
其中一箱装满了金块,一块一块码的整齐,黄澄澄的一片,而另外一箱则是装满了珍珠翡翠等各种珠宝,在烛火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分外好看。
若是寻常人看到这些东西,必定欣喜十分,崔文硕瞥了一眼后,却是端起了桌上的茶盏,抿了口茶水。
“这里是黄金千两,两处田庄的地契和一些小玩意儿,还请崔公子笑纳。”
崔文硕看向安耒霆,笑了一笑,满是轻蔑,“的确是一些小玩意儿,安厢指挥使的诚意便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