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本来打算默默离开，身子转了一半，又停下，转回去，笃笃两下敲响安全楼梯的木门。

小虎惊得立马回头：

“谁！”

木门本来就是虚掩着。

所以小虎一眼就看到了南枝。

他眼睛红红的，在看清南枝的刹那，更是飞快躲避了眼神，根本不敢看她。

南枝：“我可以进来吗？”

小虎双手攥成拳，没说话。

于是南枝推门而入。

小虎本来坐在楼梯上。

南枝见了，干脆也到他旁边坐下。

并且开口就问：

“为什么一个人躲起来哭？”

太直接了，完全不留余地。

小虎的眼睛和嘴巴都跟着长大，大得能塞进鸡蛋。

南枝眼里有笑：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说话一点不委婉？”

“不、不是的！”

小虎急切地想要辩解。

但南枝看出来，他试图辩解的不是这句话，而是表示他没有指责她。

南枝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小虎：

“是不是觉得很愧疚？觉得自己不应该来燕京玩？觉得父母做了错事，所以更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小虎太好懂了。

他是个善良、直白，有羞耻心的孩子。

真不知道他那对无耻恶毒的父母，是怎么养出这样的性子。

难道就真是歹竹出好笋？

小虎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半晌，他才怔怔地憋出一句：

“都是我的错……”

南枝伸出手掌，盖在小虎的头顶。

小虎很瘦。

他本来就很瘦，在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瘦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