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南方,临江,北瑞,断刃山……母亲,活下来,等我。”
“等我回来!”
安靖上了骑手们备好的马车,最后与母亲对视一眼。
妇人凝视着马车的背影,孤独的身形消失在漫天大雪中。
马车中。
与母亲分别,即便是自幼宿慧,心智远胜同龄者的安靖也感悲伤。
但他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压下,眸光深幽。
母亲是武者,又饱食一顿,哪怕是没办法混进明山城,单单越过怀河关卡一路向南总是没问题的。
断刃山已经距离很远,周边物产丰富,哪怕霜灾也波及不到,说不定还能找到几位亲戚,站稳跟脚。
——咦,这马车里面还有熏香?这群人这么有钱?
也是,这群人都会给流民开义诊治病了,肯定不缺物资……
思虑衍生极长,收回后,安靖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马车中坐有八人,倒是比想象中要宽敞不少。
扫视一圈,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有男有女,安靖还看见了那个冻伤极重,被医师治好的女孩。
看来应该是按照年龄分的。
孩子们都是初离父母,本应吵闹,可现在都一个個垂着头,侧着脸,闭口不言。
毕竟他们并非寻常孩童,而是经历了北疆霜劫,随着父母一同走过群山旷野的难民。
那些吵闹不休的孩子早就死了,甚至被人抓去吃了。
说起来残酷,但真的发生的时候,又能多形容几个字?
安靖回忆时,不禁捏紧拳头。易子而食也就罢了,有些流民甚至会偷猎劫走他人的孩子烹煮而食。
被劫走一路辛苦保护,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孩子,无论多坚强的父母都会崩溃,那凄厉的诅咒和哀泣,在风雪中久久回荡。
他那时是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