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话头,“为何瞧上了一个没有名分的宫女?”
皇上淡淡一笑,神色清远:“这话恐怕朝野上下都想问朕个明白,朕却不能对他们说。只有你得到这个答案,才不会觉得朕是失心疯了。”
丁谓和言道:“陛下但说无妨。”
皇上思量片刻,娓娓道:“浅芙自那日走后,三百又五日以来魂魄从未来过朕的梦里。直到上个月,朕在梦里看见了她。”
……
皇后从极光明的地方翩然走来,茜素红长裙被身形带动,轻扬如彤云蹁跹,映着她如十五圆月一般圆润皎洁的面庞,别有一番明澈澄净之美。
皇帝激动得无法言语,踉踉跄跄地扑将过去,想要再度触摸她身体的温度,可是一如她薨逝之后神魂第一次临凡的那日,他一点也碰不到她,只抓住了手心流逝的光影。
她不知何时幻化出了一弦黑漆金花的古琴,舒广袖,手指轻拢慢捻,低眉擎弦,旋律缓缓扬起。弦歌初起,只觉得皓月当空,清辉洒向迷蒙人间。一弦低低,宛若夜风下徐徐开出一只茶花,花萼微张,夜露微凉。时而众弦齐拨,仿佛春风暖洋洋拂面,一夜东风急,催开姹紫嫣红,满园春色,似还能听见鸟鸣啾啾,莺歌燕舞。
奏了许久,声音渐沉,急急有肃杀之意,冷雨潇潇,寒凉刺骨,百花杀尽,春残颜色老。如此低回数次,连听者之心也不免沉沉下坠,无限寂寥。
待众弦次第音起之时,春日的暖阳再度清冽起来,那一支山茶独秀阳光之下,风姿嫣然。皇帝有如深嗅出香炉中逸出的淡淡恬静的山茶花香,心驰神醉,满心安慰,不意春残后还有此花开不败之景。一缕宝珠山茶的暖香幽幽荡漾心扉间,呼吸间只觉甘甜宁静,琴声何时停顿竟无知无觉,唯有余音断断续续。古琴回声柔靡,方知一曲已毕,而心神独自漂浮在云端。
皇后起身,光晕被她翻飞的衣风带的忽明忽暗,唯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