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似乎有泪光,声音缓和下来,甚至笑了一笑:“吟风,朕真的很想她……”
简吟风的眼神悲怆而无望,蓦然瞥见皇上乌发之下已是斑白了双鬓,双目浑浊,他负着的双手微微颤抖。皇上今年不过三十九岁,可是什么时候,陛下已经有了如此沧桑的老态?
在简吟风的印象里,皇帝一直是肤似寒冰、眉如墨彩、面如冠玉的年轻美男子,仿佛从他认识皇上的那一刻起,皇上的样貌就没有改变过。先皇后去后,他知道皇上伤心,可也没见过一个人可以伤心成这个样子。简吟风自认对先皇后情深如海,可现在看来,他对先皇后薨逝的伤心,似乎及不上陛下之万一。
尽管这回答风马牛不相及,简吟风也没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情。只知道皇帝决意去泰山,必然是跟先皇后有关。哪怕被天下人误解,皇上也未改变心意,这份深情,他简吟风怎能拦,怎敢拦?于是便告辞离开。
皇上立在窗子边,明亮的日光照不透他身上的暗淡。几束花叶残影落在他消瘦的身上,越发显得神情萧索,道:“出来吧。”
丁谓从屏风后走来,看向简吟风离去的方向:“简太医,忠臣也。”
“吟风阻止朕封禅泰山,你说他是个忠臣,”皇上默然片刻,讥讽道,“那么你主张朕封禅泰山,可否算是奸臣?”
“可陛下还是听从了臣的主张,”丁谓唇角上扬,不慌不忙地接道,“可见陛下也不是什么圣君。”
皇上丝毫不将这话放在心上,静静道:“如果浅芙真的能收到朕的信,是不是圣君又有什么要紧。”
丁谓略笑笑:“陛下年前求仙问道,现下竟已大有起色。臣不得不收回之前说陛下在修仙路上不占丝毫优势的话,看来君座所选中的人,确非凡品。”
“朕时日不多,只能勤加修习,奢望在朕归于尘土之前得道成仙,可以与她重聚,”皇上苦笑道,“如果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