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做出傻事来。”
银光一闪,长剑在手,皇帝的剑尖直指简吟风的脖子:“简吟风,谁给你这个权力?”
只要动一下,简吟风的脖子就会被锋芒斩断,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吓得面无人色。简吟风却是笑了,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嘲讽:“陛下,我们快有二十年的交情。这些年来你从来没有对臣动过手,今天便要破例了吗?”
“从浅芙的遗体前离开,朕不杀你。”皇帝的神情平静至极,在众人眼里,他现在无异于一个清醒的疯子。
简吟风凛然一笑,将自己的脖子贴近了锋利的长剑,声如寒蝉:“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这般执着不肯将她下葬,又有何意义?”
轻轻抚摸着皇后的脸,皇帝的眼中有眷恋如绵的痴情,他的话却是秋色初寒般的令人毛骨悚然:“朕还没死,浅芙她只能孤零零地葬在先帝的陵寝,百年之后亦不能与朕合葬。结发夫妻间毕生所求,不过生同床死同寝。浅芙虽失约,朕却不能不践诺。”
简吟风瞬间被骇得倒退一步,惊怖欲绝,面白如纸:“你……你当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皇上神色决绝,漠然道:“朕的命在她去的那刻便没了,哪怕延迟几日,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于是再不理旁人,默默地握着皇后冰凉的手,久久地坐在床边望着她,目光恍若一潭深渊,望得深不见底。
袭予已经换成了一身雪白孝服,罩着浅银色弹丝绣暗青往生莲花比甲,黑发用银丝挽就,簪着满头白霜花朵。她容长的脸上极淡漠,和皇上看向众人的神情如出一辙,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痛,劝道:“无论简大人说什么,陛下都不会再听的。大人留在这里也是无用,请回吧。”
简吟风满脸焦急,指责袭予道:“袭予,你怎么也这般不懂事?你家娘娘临终前千想万念的都是陛下要活着,你这样做不是由得陛下做傻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