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疾步向椒房宫走去。
当皇帝抱着皇后踏入椒房宫这座自皇嫡子去后便门可罗雀的宫苑后,所有在庭院里候着的当夜值守的内监宫女全都惶恐地跪地请罪。皇上视而不见,抱着皇后神色淡漠地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吴章寿心下了然,指派了一队御林军将那几个奴才杖责五十,发配到冷宫为奴,另择了面貌忠厚、手脚灵便的十来个人来服侍皇后。
他心里何尝不明白,夜色浓重,皇后的轻功又十分了得,若她不想让值夜的宫人发现,他们就算彻夜盯着椒房宫的大门,也绝不可能发现皇后的离开。但这次的事实在让皇上受了太大的惊吓,吴章寿没有让他们身首异处并不是怜悯,而是为病重的皇后积一分善德。
皇后没有丝毫反应地躺在皇上的怀里,不挣扎也不喊叫,浓密而纤长的睫毛细细覆盖在眼周,掩盖住了空洞无神的目光。寝殿云起殿内馥香袭人,早有宫女备下了锦绣垫子铺在蟠龙宝座上。皇上不肯由皇后下地,一直抱到蟠龙宝座之上,又拿被裹严实了,取来汤婆子放在她脚下暖着才在她身边的花梨木交椅上坐定。
正这时,皇后的面容却变得异常苍白,身体无意识地打了个冷战。皇上一时不知出了何事,伸手扶紧她,却感应到她的亵裤已经浸湿了,胯间一股热流顺着她的腿一路流下来,滴到蓝田暖玉砖上渐渐汇成一股小流,同时一些稀便也无意识地排泄出来。
皇后便溺了。她面如金纸,全身都是虚汗,可是脸上却没有痛苦的表情,连便溺都是茫然和呆滞的,这种平静让皇上心底的恐惧和无助愈来愈强烈。
她的生命中,除了寻找那个躲起来的“祐儿”之外,好像再也没有其他,无知无觉。她不会吃饭,不会睡觉,连便溺也是无意识的。她的身体瘦削得只剩下了骨头,如同她的血肉也在一丝丝消散。可是只要还剩一丝力气,她就会出去寻找“祐儿”,直到力竭为止。
“来人,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