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宫时被从垂拱殿匆匆赶来看皇后的皇上瞧见。皇上勃然大怒,剑眉深深地蹙起,冷若寒霜:“皇嫡子刚刚去了,你就敢带这样的簪子在皇后面前招摇,诚心拿刀子往皇后心里捅吗?你这个贱人还有没有心肝?滚回你的宫里呆着去,没有朕的旨意,以后不要出来了!”徐美人满脸泪痕,还未分辩一句便被侍卫押了回去。
皇上一身风尘仆仆地进了椒房宫的门,他肩头的紫貂大氅落满了白雪,俊美的面孔也沾染上了冰晶,容予在门口替他解下大氅,他屏住了呼吸,努力掩住愠怒的神色,大步流星地朝皇后的寝殿走去。
“方才椒房宫外好大的阵仗,你处置徐美人了?”皇后接受过后宫嫔妃请安后倦怠乏力,便宽了衣歪在粟玉芯苏绣软枕上,一头乌黑如云的青丝并未挽成发髻,闲散散垂在枕边,因是卧床,只披了一件月白蝶纹束衣,结了一枚蓝色山茶结,唯有胸前一抹藕合抹胸带了些明亮颜色,更显得肤白如雪,眸似星辰,唇色却苍白得有些黯淡,“祐儿才去,我们身为他的父母还是要为他积一些善德,以后那些无心之失你最好宽宥了吧。”
皇上慌忙奔了过来,捧起她的脸:“你不必挂心,朕自有分寸。”他动作轻柔地揽她入怀,俊容上落了层阴霾:“若非如此,朕刚才绝不会只罚她禁足那样简单了。”
皇后默默出神,神态恍惚。她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哀伤之状令人但觉芙蓉泣泪、风露清寒,恨不能万艳同悲、千红一哭。半晌,她低低开口:“元昊那奸贼欠我们的债,是时候让他百倍来偿了。”
皇上唇角勾出一缕悠远淡漠的笑意:“浅芙打算让他如何来偿?”
目光平静如死水,看不清一丝情感的涟漪,皇后轻轻一笑,似一朵娇弱的花开在唇边,风姿楚楚,也冰凉刺骨:“这一次,我要让他党项王室父子阋墙、宗室倾覆;我要让他世世代代都是夏朝之耻、遭人唾骂;我要让他哪怕是死了都魂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