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贺玄寂自己都没底气说完。
平心而论,换成贺玄寂自己坐在天恒帝那个位置上,面对他嘴里的说辞,贺玄寂肯定也是不信的。
可——明明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策划,就要这样无辜的替太子谋逆背锅,贺玄寂又实在是不甘心。
他索性直视天恒帝,意图赌一把自己这个皇子在自己这位好父皇的眼中,究竟算是什么。
只是……
还不等贺玄寂开口,他看着天恒帝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容,又看着旁边曦姮脸上笑眯眯的表情,十分突兀的,他猛然就清醒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没有意义的。
继续和天恒帝争辩下去,就算他争辩赢了,能替自己洗刷冤屈,能给曦姮定罪又如何?
难不成天恒帝还会因为他而去怎么处置曦姮吗?
是,确实是有可能会处置曦姮。
但斩首是处置,禁足是处置,嘴上不轻不重的责备两句也是处置——完全没有意义的。
更何况……
贺玄寂闭了闭眸。
现在回过头想想,能用兵震慑诸国臣服的曦姮,若是真的要看守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的人有机会混入牢狱和他会面,再去搭上天恒帝,为他赢来见面的机会?
再加上这两份完全不同的字迹——曦姮应该是从他们开始相交的第一天,就在伪装。
由此细想下去,恐怕……
曦姮早在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今天。
他至今为止的每一步,想必也都在曦姮的预料之中,再争下去,毫无意外也只是踩着曦姮摆好的圈套走……
何苦呢?
赌天恒帝心中他这个亲儿子的地位?
这还用赌吗?
只会是自取其辱而已——是他输了,输了就要认,胜者为王败者寇罢了。
念及此,贺玄寂轻轻自嘲一笑,不再多言,利落的俯首称罪。
就——这贺玄寂……好像还意外的识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