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正数天寒。
银丝炭火烧的房间犹如暖春,但半靠在床上的曦姮,却依旧身披缠金棉衫,捧着手炉。
及笄不久的少女,恍若冰雕玉琢般精致的面容漂亮到连谪仙都逊色三分,清冷疏离,比之高悬明月都仿佛更为不可攀沿,即便是沾染着苍白的病气,也自有一番令人心疼的羸弱感。
这模样,看的刚刚进门的嬷嬷心口一阵揪疼。
“小主子啊,你这病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指使身后的小丫鬟把熬好的药端上来,一勺汤药一勺糖水的亲自喂着。
末了,还不忘拿过帕子细致的擦去喝药时沾染的水渍,又给曦姮嘴里塞了块蜜饯。
“还觉着苦么?”
苦?
怎么会。
微微摇了摇头,曦姮长长的睫羽微垂,遮下些许鸦青色的阴影。
这才哪到哪啊。
等今夜月圆,那才是真正吃苦头的时候。
不着痕迹的松开死死摁着手炉的指,即便是心中恨极了,少女也没有丝毫表露。
“我累了。”
见她这般冷淡的态度,老嬷嬷也没生气,显然习以为常。
她熟练的带着一屋子的人离开,房门关上间——
“咔嚓!”
听着那道落锁声,知晓是防着自己溜走的曦姮眸底闪过一线嗤笑。
她面无表情的起身,熟练的凑到了窗口那盆金丝牡丹边,纤细修长的指堪称是麻木的伸进了自己的嘴里,扣住了嗓子——
“呕!”
一连好几下,褐色的药汁吐尽后,等到出来的都算是酸水了,曦姮方才罢休。
也就在这时——
【嘀!完了完了主人,他们看管的这么严,你根本跑不出去啊,这可咋办!】
糯米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