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背轻轻滑过云皎月脸庞。
发冠束好的墨发,因额角泼了茶水,垂下一缕湿漉漉的碎发。
嘲弄呵笑,“你说只求一见,为得……就是想痛骂我出一口气?”
云皎月沉下脸,清冷双眸迸射及时掩盖的杀意。
嫌恶退了一步,“不止。”
那张摁了手印的白纸,只是她想见到陆乾的敲门砖。
陆乾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云皎月则慢悠悠轻笑了声。
以情动人道,“你知道你的父亲老武定侯,为什么会让驯兽师在老虎后腿留下风信子的图案吗?”
提及风信子,陆乾盛怒的情绪忽而被冰封。
随之取代的是浓眉间稍纵即逝的错愕,和逐渐回温的暖意。
他若有所思,望向云皎月的眼神中充斥着被救赎的渴望。
曾几何时,他也问过兄长为何父亲会让驯兽师留下这样独特的花样图案。
可惜……
父亲火铳自杀而亡,崇明帝不再喜兽类表演。
驯兽师不被重视无以为业,传授了驯兽术后,早早就回了西洋。
他的兄长不知父亲喜爱风信子的深意,因此无法解释他的好奇。
他为了思念父兄,也就唯独偏爱这种未曾亲眼见过的鲜花。
云皎月温声,“在希腊神话中,西风风神泽费奴斯,设计太阳神阿波罗用铁饼误伤了宠眷的美少年雅辛托斯。”
“雅辛托斯被误伤而死后,血泊中盛开了一种美丽的花,就叫风信子。”
风信子,有竞赛之意。
是以驯兽师会将花样作为独特标记刺在虎类后腿。
但老武定侯未必不知晓它其余的花语。
那就是……
幸福,顽强,永远地怀念。
云皎月动容道,“风信子身为花类十分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