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景与霜商牵着几日前捡来的孩子,一左一右看护完全。
周武姜政跟在祁长瑾身后,聂韬则站在云皎月左下侧,同烟景霜商保持恰当距离。
方婉自知院子小,容纳不下那么多人。
就让婢女们给外头的侍卫送吃食。
带着人进了正厅,一进去就看见方桌上摆着袁州青州两地的珍馐美食。
桌子上还有两坛黄米酒,方婉笑道,“这是我去年拿你们青州春秋两季的黄米,亲自酿造而成。”
绕着坛口解开韧性好的绳子,解开布料,“这坛酒,我想你会喜欢。”
云皎月闻着浓郁酒香,被随和笑逐颜开的情绪感染。
在过去一年,从接连不断的书信里,尽管能察觉出对方性格疏朗逐渐变化。
但亲眼看到,又是不同领略程度。
明显烙在方婉身上的阴影,随着大仇得报与年月稀释而浅淡。
对方婉而言,来到袁州是初步的飞鸟辞笼,听闻姜王府覆灭,则是彻底的游鱼脱网。
她已经改头换面,重获新生。
云皎月由衷替对方感到高兴,“方婉,你变了许多。”
方婉垂眸低头,笑道,“人嘛,往事再不堪也终有一日会如流水东去,想开的时候,总能重打锣鼓另开张。”
云皎月伸手覆在她的手背,点头,“你说得对。”
诚挚祝福,“以后你的每一天,必定都能心乐声泰。”
不提让人心情沉重的事情,笑出声,“还有,被你猜准了。黄米酒,我很喜欢。”
这两坛酒对她有别样的意义。
去年青州避免饥荒,还有富余售卖至袁州,说明没有多少人饿肚子。
其中的成效,有她出的一份力。
黄米酒的存在,能寄予她莫大的能量。昭示她,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