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色昏暗,下弦月挂在苍穹一侧,帝师府家仆纷纷点燃府内的灯芯。
云皎月站得腿脚酸疼,不知等了多久,里头嘈杂的声音愣是一点没停。
夜里秋风凉得刺骨,书房突然安静下来。
十几个官员从房间出来,陆崇起身陪同相送。
出门时看见云皎月侧身站在一旁,吃惊,“皎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崇接到青州来信是前几日的事情。
这才多久自家二女儿就出现在眼前,足以见是日夜兼程。
观察到云皎月脸被风吹红,确定对方在书房外待了很久。
若有所思,拧眉问道,“方才书房里的话,你都听到了?”
云皎月毫不隐瞒,“是。”
陆崇胸膛积压不少这几月的郁结之气。
面对云皎月时,脸上装出一副平风浪静的架势,好似自己仕途无碍,并没有被斥责和罚俸。
云皎月忍不了了,“父亲,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那就进来说。”陆崇低沉声音响起,“天凉,免得染上风寒。”
说罢转身进了房间,对外头的聂韬说道,“让膳房多做几道菜,再煮碗姜汤过来。”
房内熏香混着茶香味沁人心脾。
陆崇坐在摆着棋盘的罗汉床上自弈,云皎月看不懂围棋。
她面不改色道,“父亲,我觉得你围棋下得不好。”
陆崇拿着黑子的右手微顿,沉闷情绪被人倏地一击。
“这从何说起?”
严肃面庞生出几分好心情,笑道,“我记得,芙蕖提过你不会下棋。”
云皎月挺着脊背,想当然道,“我的确不会下棋。”
“可是父亲,会下围棋者,必定精通人情世故。”
“父亲知世故而不世故,品行高洁有余,却少了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