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的精神大受刺激,他动作机械缓慢瑟瑟发抖。
僵硬转头去盯刀刃上不断往地面坠的黏腻血液。
一五一十道,“陈老爷从古籍上有感而发,想炼造崇明炉……”
“虽说他之前制香赚了不少银钱,可用银禁令颁布后,客人支付的不是银票就是铜钱”
“所以他手头上没多少白银。”
“不过您娘家知道这件事情后,顾及妹婿情分,就主动扶持了陈家窑厂。”
“这几月不知道慷慨解囊了多少次,总之送了许多银子来。”
云皎月神经紧绷,双眸迸发出一股强烈压迫感。
她挪开抵着人咽喉的刀刃,坐回圆凳上,神情冷冷看不出心中作何感想。
慢条斯理用圆桌上铺着的桌布擦拭刃上的血液。
擦干净后,对云家终于起了杀心。
淡淡问了一句,“照这么说,挪用官银,我娘家也有份了?”
云皎月本就觉得去云家造访的人太多,有些离奇。
听石飞招供后,理所应当就将这些信息联系到一起。
石飞不知所措连连摇头,“不不,我们真不知道烧窑关官银什么事情。”
“我们这些人,祁夫人你就算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去做掉脑袋的事情!”
云皎月冷不丁从胸腔发出一声呵笑。
明显不信石飞的说辞。
她再清楚不过云家有几斤几两。
云长东经商多年,从不在家中存放大量白银。
财帛动人心,云长东信不过任何人。
因此将赚来的大多银钱,都存在各家钱庄里。
又或者直接去买些,诸如宅子田地之类的不动产。
故而就算有人在云家掘地三尺,也绝无可能找出足够多,能支持陈富大批量炼造崇明炉的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