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十里,破庙。
庙内残破的佛像下,拾到一处的干柴燃起火焰。
三人围着取暖,剩下的人五五六六分散,边看守俘虏边休息。
被五花大绑的李成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敬之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是在求饶。
嫌对方吵闹,走到身后一掌劈晕。
“总算能消停些。”
李敬之居高临下睥睨晕厥的李成,迈着步伐走回火堆旁。
庙外夜色深重,离天亮城门大开还有好些时辰。
他随口提了一句,“你们不是在囤粮村外头比试了杀人数量?”
“所以最后你们谁赢了?”
云皎月摇摇头,隐约记得自己最后是杀了十六人。
单手撑着自己的脸庞,侧身盯着祁长瑾受伤的手掌。
不在意输赢结果,脑子里浮现出的,尽是她给男人倒金疮药时,看到的手心白骨。
之前赶路要紧,她没能及时去处理祁长瑾的伤口。
现在想想,徒手掰断长剑,手心伤口那样深……
手部肌腱和神经肯定断了几根。
如果不进行修复,往后恐怕将不能正常用手。
眉心蹙着,伸手去握祁长瑾的手背。
抬眸时,眼里的心疼还未褪去,只见男人俊俏脸庞没有血色。
他瞳孔幽深静谧,任云皎月握着手,兀坐不发一言。
似在极尽忍耐疼痛,不让人担心。
云皎月幽思片刻,算着时间。
约莫夜里寅时初,她从稻草堆上起身,“长瑾,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
祁长瑾唇色泛白,英挺剑眉挑起,声音喑哑,“好。”
“我扶你出去。”
云皎月率先挽上祁长瑾的手臂,两人往外并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