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问道,“姜王府私吞白银的证据,在你手里?”
“对。”
姜世子妃应得爽快,眼神之中隐隐带有得意。
她鼻梁上都有被打后留下的指甲痕迹,浓密睫毛蝶翼般轻微颤抖。
恬淡沉静的嗓音轻缓响起,“我在姜王府活一日,我祖父就能活一日。”
“陛下还指望着从我祖父嘴里撬出大把白银下落,他不会对我祖父动杀心。”
“而我的公婆,我手里有她们不臣的证据,若是我祖父死在牢里,亦或者姜王府过河拆桥要杀我,我藏在外头的心腹就会公布证据。”
姜世子妃左手大拇指指腹摩挲着,手指蜷缩渐渐握紧。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那么庆幸自己是个女子。
钻了律法空子,“我是个女子,甄家抄家被关押不会牵连到我。”
感叹,“如果当初那位高季迪高大人,选了和我祖父一样的这条路,去和姜王同流合污,并将女儿嫁入王府。”
“那他就不会被害得腰斩,他的妻女也不会沦落到自尽和做青楼女的下场。”
听姜世子妃提及方婉,云皎月眉心蹙了蹙。
有些人天生就是守正不挠的清正之士。
宁愿死,也不愿意辱没自己的气节,不去违背自己的良心。
平心而论,她欣赏方婉的父亲。
“京都这权势欲海,不随波逐流的实在是太少了。”
姜世子妃给自己连倒了几杯酒,酒水入肚胃部被略略灼烫。
幽幽叹息靠在椅子上,替家人开脱,“我祖父一开始也想当个好官,奈何不拉帮结派只会被孤立。”
云皎月清润的眼眸明晃晃有些不悦。
她想起祁家被这批白银牵连导致的流放,想起不少同行之人就是因为过重的赋税而走上犯罪道路。
没什么好脾气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