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望不到头的浮雕盘龙和祥云画绘。
程二等人哪里见过这样富贵华丽的花船,兴致盎然,被万寿县衙役平白污蔑受的气也散去。
招呼着让流放人犯有条不紊上船。
孙阿牛和同行的人犯,小心翼翼将孙鹤抬上船。
一行人也没忘了那两个推车,都抬上船,放在船舱。
船只开始行驶,几乎所有人犯都萌生出流放也挺好的错觉。
古往今来,谁家流放能吃香喝辣,还能坐花船赶路?
这么两天下来,大多人都对云皎月越来越尊崇。
祁长瑾站在船尾雕花栏杆,渐暖夏风拂过他宽宽的竹绿色衣袖。
云皎月扶着拐杖走过去,从袖子里拿出两块玫瑰酥给男人。
也站在他旁边,和他一块儿看着岸边景色匆匆后退。
云皎月是来给男人做心理疏导的,一边想着方娘污蔑他,有助于这个未来的大反派黑化。
可一边又担心着便宜夫君黑化太过。
清冽声音赫然传到男人耳畔,“祁长瑾,你在想什么?”
萧莲隔得远远,看见自己这儿子和儿媳妇站在船尾,俨然一对璧人。
男人身影颀长,云皎月的身高只到他肩膀,夏风卷起两人衣袖紧紧缠绕在一起。
祁长瑾深邃眸眼淡淡掠过云皎月,“我在想,沉舟侧畔千帆过。”
云皎月下意识吐出,“这句我熟,是病树前头万木春。”
话音落下,云皎月这才发现,人家祁长瑾并不是在有感而发背诗词,而是在阐述事实。
花船不远处的戈壁滩上,正有一只翻覆的破旧船只。
或许在祁长瑾心里,他自己就是那个被搁浅遗弃在沙滩上的破旧船只。
云皎月清脆的嗓音干笑两声,开始思考在这个架空世界里,究竟有没有这句古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