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出来。”
“我应该早一点喊她妈妈。”余薇低声道,“我昨天不应该那么早就离开,我应该再多陪她一会儿。”
宴文洲轻轻地抱着她,神情有些麻木,“余薇,有他陪着她,她不会孤单的。”
宴廷嵩自杀殉情的事情,宴家并没有人敢告诉宴老夫人。
宴廷嵩初一的时候,曾经跟老夫人提过,说是国外有了新药,他要带宋清荷出国治疗一段时间。
宴老夫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了国,嘴里还念叨着,怎么连声招呼都没打。
两个人下葬那一天,下起了小雪,整个帝都白茫茫的一片。
看到墓碑上,两个人的合影,余薇有些回不过神,明明前几天宋清荷还在那么温柔地跟她说话,现在却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下。
墓碑前很快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宴文洲为她撑着伞。
不知道站了多久,余薇忽然开口,“宴文洲,如果你想哭,可以哭出来。”
从两个人一起离世,宴文洲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可她知道,他心里一定也很难过,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失去了母亲还有父亲。
虽然这对父母并不是那么称职,但是她知道,他心里有多在意他们。
宴文洲看着墓碑上面容平和的男人,“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我没什么好哭的。”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回到半山别墅,余薇的眼眶又忍不住有些发红。
别墅里的家具们已经全部都罩上了白布,人死如灯灭,别墅里冷冷清清,余薇上了楼,看着二楼的露台。
仿佛还能看到宋清荷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那棵树。
现在她应该可以像那些鸟儿一样,想飞去哪里就能飞去哪里了吧。
“薇薇。”宋清荷坐在那里,眸光温柔地看着她,“我的乖女儿。”